第(1/3)页 “神行!” 陈玉楼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。 刹那间,长袍下有风气自行流转,身前水雾弥漫的夜空中,一道又一道的无形阶梯凝聚而成。 负手拾阶而上。 说不出的随意洒脱。 只片刻,他人便停在了那座石球上。 足足七道铁线绞合而成的钢索从中穿过,拧成一股,顺势往头顶望去,双眼中金光破开重重黑暗。 钢索尽头。 果然联接着石门。 呼—— 看到这,陈玉楼哪能还不明白,吐了口浊气,目光转而落在身前石球上。 形如巨瞳的球面上,有一道明显的暗格。 伸手向下轻轻一按。 只听见咔嚓一声,暗格下沉,刚好落入石球正中,将那七根铁锁卡住。 一瞬间,原本还在不断运转的水势大阵一下停住。 嘎吱的绞合声也消失无踪。 头顶。 山崖之下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 凝重的气氛开始蔓延。 尤其是鹧鸪哨几人,在石桥上来回走过,不时俯身低头看向暗河深处。 只是…… 河水汹涌,其形如渊,再加上那一层厚重的雾气。 即便天生夜眼的杨方,也无法看清水下情势。 更何况其他人。 “什么情况,陈掌柜怎么还没回来?” “不会出事了吧?” 几人压低声音,四目相视,眼神里透着不安。 闻言,伏在桥墩上正往底下扫视的鹧鸪哨,眉头不禁一皱,自瓶山后,他自认为对陈玉楼有了十足的了解。 在人前温顺恭谦如良鹿,遇事时沉静谨慎似蛇蛟,对敌时却是向来斩草除根,狠戾过豺狼,修行天赋更是万中无一。 手段辈出、深不可测。 待人做事、滴水不漏。 从不做无把握之事。 既然主动下水,自然就是已经有了十成的信心。 何况,蛇母已死,他实在想不到这座古城中,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陈玉楼的存在。 “嘀咕什么呢?” “陈兄之能,又岂是你我能够揣测?” 扫了一眼几人,鹧鸪哨沉声道。 “可是……” “没什么可是。” 杨方挠了挠头,他想说实在不行,自己水性过人,又同样身怀夜眼,可以下水接应陈掌柜,相互照应,总好过如此焦急的等待。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。 就被鹧鸪哨打断。 “再等等。” “算算时间,应该快……”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于沉重。 鹧鸪哨又补充了一句。 他何尝不明白杨方的意思。 只是水下晦涩不明,凶险难辨,加上他性格莽撞,贸然入水反而容易出事。 轰隆—— 这句话就像是个无端的征兆。 简短几个字还未落下,黑夜中一道宛如炸雷般的轰隆声忽然响起。 众人脸色一变,下意识回头循声望去。 一盏盏风灯中。 那扇与山崖融为一体的石门忽然向里缓缓推开。 仿佛正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扣动门关。 “门开了?!” “是掌柜的。” “错不了,肯定是陈掌柜。” 看到两扇严丝合缝的门叶,朝两边退去,露出一道足可容纳马车并行进出的缝隙,众人一扫之前的阴霾忧虑。 随着嘭的一声沉闷巨响。 石门撞动山崖停下。 落尘石屑簌簌如雨般洒落。 众人手中风灯,以及周围崖壁中插着的火把光线,透过缝隙,将浮动的黑暗一点点朝里挤压过去。 无论门外还是远处石桥处。 在此一刻。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门后,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,似乎生怕惊扰到了什么。 这扇古老的地底石门,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。 如今终于要揭开那一层面纱。 他们哪能忍得住心中好奇? 只是…… 当摇曳的火光,冲散门后的黑暗。 一道修长挺拔,眉目沉静的身影却从中缓缓走了出来。 “总……总把头?” “这,怎么是掌柜的?” “他不是去了桥下么,为什么会出现在石门后?” 看到陈玉楼的瞬间。 众人瞳孔都是齐齐一凛,脸色间写满了难以置信。 昆仑都有些没回过神来。 看了眼门后的陈玉楼,又下意识低头看向石桥之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