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玄者,天也。 浑行,浑天之义。 驯乎玄,即浑行无穷正象天。 此为太玄经中的玄首序,取自老子玄之又玄。 太玄经,又称太玄、太元以及玄经,为西汉末年扬雄所著。 不过…… 从眼下这座古观看,时间线绝不可能只是两汉,而是先秦之前,至少也要拉到春秋战国,甚至西周时代。 所以,太玄经,极有可能就是道德经。 最后那句话,其实也印证了这一猜测。 玄道者,服气以为铸造道身。 这分明就是玄道服气筑基功的真意。 最关键的是,按照楼观传诸传讯载,楼观派道人除了修行《道德》《妙真》《西升》《开天》以及《化胡》五卷真经外,还要传习数种上清经。 如《大洞真经》《黄庭内景经》《太上隐书》《太上素灵洞玄大有妙经》等等。 而此处道观内,却只奉有一卷真书。 时间又要追溯到西周。 太玄经对应道德真经当之无疑。 “所以,此处道宫,应该就是文始真人所留。” “当年自关外迎送老子,得其道德真经后,便来到终南山上结草为楼,避世修行,观星望气。” 陈玉楼低声呢喃,心头千丝万缕的思绪也愈发清晰。 “另外,按照青池道人所叙,他在青池山耕种时,遇一道人,见他容貌甚伟,气质过人,于是传他道经。” “言说只需服气导引,自可得道成仙。” “而楼观派所传承的修炼方术,虽然是杂采各家,取长补短,最终形成内外兼修,也就是符箓与丹鼎皆修的路子。” “但最早,楼观派却是实实在在并不服药,而是食炁!” 陈玉楼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。 乱龙潭一侧。 负手而立的他,身外寒风呼啸,雪尘四溅,但他仍旧岿然不动,只有一双眸子越发明亮。 “错不了。” “文始真人,于此修行。” 想到这,陈玉楼心神一动,水下古观中法相虚影将古书一合,转而收下。 同时。 继续朝着四周走去。 瓶山丹井下,只是青池道人一具遗蜕,便让鹧鸪哨众人破境,踏入修行。 而今这么好的机会。 以他的性格,又怎么会轻易错过? 除却太玄真经,价值最高的……自然是棋局。 古有南柯一梦,观仙人对弈而瞬息百年。 书中也有珍珑棋局,破局者天命所归。 所以,收起太玄经后,陈玉楼目光便下意识落在了两只蒲团中中间的茶几上。 黑白两子,纵横十九线。 看上去就如太极阴阳鱼,与道门极为契合,也难怪一路上山,那些隐士,除却打坐、练剑、观云海之外,大都是在对弈。 只是。 眼下这副棋局,似乎却并无太多深意。 至少按照他的眼力,暂时还看不出多少东西来,棋局双方显然已经屠龙,败局已定,可以投子认输了。 他虽然也就会玩个五子棋。 但这一世的陈玉楼,出生时,陈家经过数代人的积攒,陈家底蕴已经极深。 而他又是独子。 更是早早就定下了文武兼备的信条。 四书五经、武道修行,兵书谋略,天文地理,哪一样都不能落下。 围棋而已,他还真学过。 在陈家庄落户的流民之中,并不缺乏落魄大户,或者官宦之后,其中甚至不少是前朝晚晴的秀才进士出身。 从这些人里,找几个愿意出任教书先生的人,可太简单了。 毕竟。 读书人几个愿意下地种田,早出晚归? 只不过,陈玉楼那些年学得东西太过驳杂,只能说多而不精。 但简单的棋局,胜负手还是能够看得明白。 此刻棋局,似乎就是对弈之后的结果。 与他想象的情景,实在有些大相径庭。 但陈玉楼显然还是有些不太甘心,探出手去,抓起一枚黑子。 握在掌心中,入手微凉,质地倒是细腻,但他一眼就认出来,不过是终南山上最为常见的山石打磨而成。 “棋局,棋子都不对。” “难道是棋盘和……石罐?” 陈玉楼低声喃喃,目光转而落在茶几另外一处。 只是,无论他怎么看,两者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山石所刻,并无太多神异之处。 “总不可能是蒲团?” 一缕神识扫过,但让他诧异的是,再简单不过,用山中杂草编织而成的蒲团,神识竟然都无法穿透。 “这……” 察觉到这一点。 饶是陈玉楼,眼角都不禁重重一跳。 最不可能的成为可能。 这种见鬼的事,放在倒斗古玩行,那就是天大的漏。 他这么多年,也只见过一次。 就是刚执掌陈家,接手常胜山那几年,带着一帮伙计去往李家山,试图倒斗滇王墓,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,早都被捷足先登。 不甘心的他。 借着观草木、辨泥痕的本事,硬生生从一口泥潭中找出了口棺材。 也是那口被人遗弃的古棺。 让他找到了刻有献王墓的人皮地图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