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轰! 陈玉楼执剑,自天而下。 长剑之上剑气如瀑,寒光四溅,犹如黑云压顶,裹挟着一股摧城之势,剑气笼罩之处,整个大雪坪上,厚厚一层积雪被吹得四下飞起。 身下。 照葫真人以老猿背山式,双手紧握长剑,犹如提着一张大弓,形似满月,剑身上雷纹滚滚,将龙鳞隔绝在外。 只是…… 感受着头顶越发恐怖的气势。 饶是他反应极快,这会也只觉得泰山压顶一般,双脚深深陷入积雪,一直将满是山石的地坪都给踩得深陷下去。 两把长剑之间。 寒光交错,剑气厮杀。 有蛟龙嘶吼,亦有雷霆铮鸣。 无形的气势自两人身外凭空而起,整座大雪坪上仿佛生起了一场雪暴。 也就是纯阳宫低处偏僻。 人迹罕至。 否则,眼下这么大动静,怕是早就惊动无数人。 但即便如此。 此刻山中还是有好几双目光,正盯着这边。 鳌山东侧。 一座奇峰矗立于诸山之间,峰顶高入云霄,倚天拔地,为天独俊,其中又有一根石柱冲天而起,石柱与绝壁间,隐隐可见一座琼台莲宫。 此处便是被誉为太白山北麓第一峰的定心峰。 那座琼台道宫,便是斗母宫。 相传此地便是先天斗母修道成真之所。 宫观依山而建。 据说山下有一座洞天,常人难以寻见,洞内有泉,飞瀑垂挂,百步石梯悬于云雾之间,日精月华,潮星礼斗。 先天斗母便是自石梯上登天,而修得真法。 此刻。 定心峰上,一个头戴玉冠,身穿紫袍的老道,正负手遥遥看向鳌山峰上。 他看上去六七十岁年纪。 一头长发花白,结成道髻,寒风拂过,吹得他身上紫袍微微扬起,颇有一派仙风道骨之感。 赫然就是至道真人张行宿。 不过他虽姓张,亦称张真人,却和龙虎山并无什么关连。 张行宿年少时上山。 在斗母宫拜真人为师,修行得道。 前三十年一直寂寂无名。 直到那年京城失守,老佛爷带光绪皇帝到长安避难,正逢大旱,关中内外赤地千里,山中大小湖泊几乎都尽数干涸见底。 于是。 光绪帝一道诏令,派人到终南山上寻道人开台求雨。 当时数位道人领旨,却无一人成功。 最后还是出关,听闻此事的张行宿,毅然接下圣旨。 于太白山上搭起道台。 立下罗天大醮。 最终大雨甘霖漫天而降,解了关中大旱。 因为此事,帝大喜,以为福瑞,特赐张行宿玉冠紫袍,封至道真人,同时,终南山上数百道观,以斗母宫为首。 一时间,张真人之名传遍天下。 人人皆言他是道家仙人。 方才能够调动风云,召引本部雷神,令风伯、雨师,呼风唤雨。 此事虽然过去数十年。 清廷也已经亡了多年。 但毕竟是受过朝廷封赏,皇帝钦点的真人,张行宿在关中名头仍是极盛,提点终南山诸道多年。 就是县里道会司。 也是以他马首是瞻。 “灵机如此紊乱。” “照葫那家伙又在搞什么?” 此刻,张真人一双眸光扫过,仿佛能够洞穿重重云雾,看到鳌山林木之间。 天地灵机骤然变化。 他又岂能感受不到? 虽然照葫对他一直颇有微词,觉得他徒有虚名,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,运气好引了一场雨下来,然后坐有虚名几十年。 但实际上,他张行宿还是有真本事的。 身为全真道龙门派嫡传。 虽说龙门这一派自古就是以内丹道出名,但其实,这一派中人向来讲究内外兼修,性命双炼。 召仙敕神,只是寻常。 全真道罗天大醮,丝毫不比龙虎山差。 何况,他可是山上为数不多,已经摸到金丹门槛的真人之一。 单看实力境界的话,确实不如照葫,但论丹道,一百个照葫,也不是他的对手。 只不过,他不愿与照葫争论罢了。 真当他张行宿是泥捏纸糊? “等等,这剑意……” 凝神观察了片刻。 原以为照葫是在闭关练剑。 但忽然间,一缕明显异于纯阳派的剑意直冲云霄,张行宿眉头不由一皱。 “凌厉卓绝……意如蛟龙。” “终南山上什么时候又出了位大剑修?” 张行宿这段时日一直在闭关,直到方才终南山上空忽然风起云涌,灵机大变,他才一下从入定中挣脱。 自斗母洞内一路行至定心峰上。 四下扫过。 察觉灵机是从鳌山上传来。 平日里,虽然和照葫不怎么合得来,见面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但毕竟同在终南山中修行。 张行宿对剑仙派还是极为了解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