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半点也无疲惫困顿之意。 一路沿着楼梯向上。 等推开观云楼大门时,才发现,外面天色都已经大亮。 对面的楼墙下。 一道身影兜着双手,眼睑低垂,正靠墙晒着太阳。 不是鱼叔还会是谁? 听到推门声,他下意识睁开眼,目光里闪过一丝亮色。 “少掌柜。” 见此情形,陈玉楼哪会不懂,他恐怕已经来过数次,只是大门一直不曾开过,便守在此处,静静等待自己醒来。 实在是这一幕发生过太多次。 “鱼叔,不是早跟您说过了,不用这么守着。” 陈玉楼摇头一笑。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。 即便老人家觉少,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。 “左右也无事。” 鱼叔摆摆手,“晒晒太阳,就当是休息了。” “少爷,您看什么时候用餐,我去吩咐厨房那边。” “暂时不急。” 金丹境后,其实便能做到辟谷不食,只不过久在市井中,习惯了烟火气,加上实在戒不了那一口心头好。 这天下何其之大,行走江湖不食烟火,未免也太过可惜了。 虽然忙碌了一夜,但有静神香炉,等于无时无刻都在修行,是以他一点察觉不到饥饿之意。 “鱼叔,昨夜吩咐的事怎么样了?” “回少爷话,一早,我就派了人出去,一支前往玉华山请李掌柜,另一支则是去了鹅头山,这会应该已经到了。” 作为陈家大管家,这些年里,鱼叔上上下下打理的条理清楚。 少爷交代的大事。 他又怎么可能忽略。 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。 “那就好。” 陈玉楼点点头。 他家三代卸岭盗魁,倒斗起家,伙计们大都是粗人,即便招了不少账房、教书先生,不过能让他这么放心的,也只有鱼叔和拐子二人了。 “天气不错。” “鱼叔,一起走走?” 看他佝偻着身子,垂在一旁的手,轻轻敲打着老寒腿,陈玉楼更是忍不住心生歉意。 他这都是老毛病了。 按理说,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多加休息,但老人家不听劝,永远都是当面笑呵呵答应下来,隔天还是一如往常。 眼下这情况,明显是站久了。 “好。” 少爷吩咐,他自然不会拒绝。 两人沿着城内小巷,并未刻意去往哪一处,就是闲庭信步。 昨夜时间紧凑,只来得及询问洞庭湖和湘阴境内,如今充裕闲适,话题就多出了不少。 毕竟这趟远门出了近半年。 这么久时间,世事变迁,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。 听他问起,鱼叔则是成竹在胸,毕竟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过手,老爷子心思又细,桩桩件件条理清晰。 从前到后事无巨细,说的一清二楚。 路上偶尔遇到伙计。 见两人在说事。 也不敢上前打扰,只是停下脚步躬身行礼,然后便自行离开,去忙自己的事情。 不知不觉间。 两人一路从内城到了城门处。 和幽静的城内不同,外城所居,几乎都是靠着陈家吃饭的佃户,这些年来,沿着城墙起了无数的房屋小院。 眼下正是春耕农忙时节。 一望无尽的田地上,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。 “过几天就是春社了。” “少掌柜,今年还是如常?” 见他摇摇眺望着良田,鱼叔低声询问了一句。 陈玉楼当即摆手。 他对农事几乎一无所知,全都是落在鱼叔他们身上,眼下自然也不会插手。 “这事您来定就好。” “好……” 鱼叔点点头,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。 忽然间。 远处青山之间的官道上,一行数人纵马而来,隔着老远,都能听到咚咚的马蹄声,震的地上烟尘四起。 “来的好快。” 鱼叔年纪大了,眼力不如年轻人,还在搭着凉棚眺望时,身侧已经传来陈玉楼意味深长的笑声。 闻言。 他一下便咂出味来。 能让少掌柜这么说的,想必十有八九是罗老歪那小子。 果然。 静静等了片刻。 那几道身影已经穿过长路,出现在了城外。 最前方一人,身材高大,穿着一件长衫,眼神凶戾,气势彪悍,脸上一道伤疤从鼻间一直横到耳朵根,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。 不是罗老外还会是谁? 除了他之外,还有个年轻人,应该是副官一类。 至于剩下两人则是一早前往鹅头山送信的陈家伙计。 远远见到陈玉楼和鱼叔在城门口,罗老歪当即勒马,从马背上滚下,整理好衣衫,这才挤出笑容,一脸恭敬、畏惧的快步小跑上前。 “老罗拜见陈掌柜。” “见过鱼叔。” 一直到了几步外。 他才停下脚步,双手抱拳,躬身拜下,脑袋几乎都要垂到了地上。 见此情形,陈玉楼不禁嘴角不由勾了勾。 这家伙别的不说,表面上的功夫倒是做的足够。 “行了,好歹也是个人物,这像什么样子,传出去的话,江湖上岂不是要说我陈玉楼太过霸道。” “不敢。” 一听这话。 罗老歪脑袋垂的更低。 脸上的畏惧之色也愈发深重。 别人不知道,他可是亲眼所见,这位曾经的拜把子兄弟,早已经脱胎换骨,不似世间凡人。 如今时隔半年再见,隔着数十米,都能察觉到他身上那股越发如渊如岳的气息。 只是站在那。 第(2/3)页